在当今美国的政治舞台上,特朗普的支持者与反对者之间的分歧愈加明显。许多反对特朗普的人认为,总统选举是对美国民主的一次重要检验,而支持者们则将这一切归结为一个简单明了的经济问题。
在这个夏末,我踏上了一段旅程,从纽约出发,走访了南部、中西部和西部的多个工薪阶层社区。我的目的并不是推动某种议程,而是倾听这些人们的故事,试图从他们的视角去理解他们所面临的现实。我采访了各行各业的工人,包括美发师、退休的锯木厂工人、面包师、卡车司机、自助洗衣店经理、露天烧烤厨师和赌场荷官,甚至还有一位前职业牛仔竞技骑手。
在这些谈话中,最常出现的词汇是“可怕”和“太糟糕了”。尽管受访者的背景各异,包括男女、不同种族和文化,但他们对经济形势的看法几乎是一致的。每个人都渴望为自己和家人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,而大多数人正在为此而努力。许多人对政治不愿多谈,而一些人则表示自己被政客们遗忘,甚至对投票失去了兴趣。在我交谈的所有人中,支持特朗普的人数不胜数。
如果将美国视为一个整体的政治体,那么工薪阶层无疑是最能敏感地感知经济波动的群体。虽然一些反应是长年积累的结果,但过去几年的经济困境让人感受到的痛楚尤为明显。高通胀和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利率的急剧上升,这些对富人来说可能只是新闻头条,但对于普通工薪阶层而言,却是生活中的重大挑战。对他们来说,发薪日的到来远比某次政治事件更为重要。
那么,为什么这些人会向一个被指责为撒谎和滥用职权的亿万富翁求助呢?他们的回答直截了当。特朗普执政时,经济形势较好,生活条件相对改善。如今,鸡蛋的价格几乎是四年前的三倍,汽车贷款利率上涨超过50%,一些公司甚至开始削减工时。很多人认为,特朗普能扭转这一困境,成为他们的希望所在。
这种情绪并不令人意外。从历史上看,许多评论员如亚历克西斯·托克维尔和詹姆斯·卡维尔都曾指出,金钱在美国生活与政治中占据着核心地位。在经历了种种言论与焦虑后,也许这次选举将再次证明卡维尔的观点:别傻了,选举拼的就是经济。
在印第安纳州南本德,我遇到了乔治·莱姆利。他的右臂上有一道烫伤,是在工厂工作时被灼热的黄铜部件烫伤的。左臂上则留下了无数小针孔,那是他每周去血库献血的结果。他每周献血两次,换来140美元,而医院和制药公司则得到重要的原材料。45岁的乔治与母亲同住,他表示“所有东西都贵得离谱”,所以开始献血。
乔治曾在当地的克罗格超市工作,他对食品价格的涨幅了如指掌。“我今天去超市买了一磅汉堡包,过去最多两块五,如今打折也要四块。普通面包从99分涨到两块。虽然说只是两块,但一个星期两块,一个月下来就是八块。”曾是克林顿的支持者的乔治,现在毫不犹豫地决定再次投给特朗普。
“我并不完全同意特朗普说的每一句话,”乔治说,“但我在乎的是他的政策及其带来的结果。在他的领导下,经济状况非常好。”
在南本德的一元店,我与丹妮尔·威廉姆斯交谈。作为收银员,她见证了经济对普通人的影响。当谈到经济状况时,她直言:“食物、汽油,实在是太糟糕了。”她对是否投票给特朗普尚未做出决定,但她承认在特朗普任职期间,自己感到更有经济安全感。
在俄勒冈州达尔斯,我遇到了利兹·古兹曼。她的父母是墨西哥移民,去年她从自家厨房起步开了一家烘焙店。她注意到通货膨胀给自己的小生意带来的压力,成本上升迫使她提高售价。“我必须在定价上更狠,以确保盈利。”利率上升让她不得不以更高的成本贷款买房,她表示每个月多支付800美元的利息是个沉重的负担。
她曾对政治不感兴趣,直到去年在丈夫的鼓励下开始投票。“我们要采取行动,经济、账单、食品成本,这些东西必须改变。”她说:“我不喜欢这个人本身,但从职业角度看,我喜欢他。他绝对有金融头脑。”
在北卡罗来纳州兰伯顿,我和一名典当行的员工奥斯汀·雷维尔斯交谈。他描述了典当行的现状:经济不景气让人们不得不典当物品,但却几乎没有人愿意再去买。雷维尔斯身穿特朗普的帽子和腕带,显然是坚定的支持者。他说:“一切都彻底完蛋了,过去人们有钱,现在连买汽油和杂货的钱都不够。”
这些现象反映了过去几十年经济结构的变化。虽然美国的经济在不断发展,但工薪阶层却感到自己的生活越来越艰难。在这种背景下,当他们看到一个能够承诺恢复经济和自豪感的候选人时,能被打动也就不足为奇。我们不能简单地将这一现象归结为肤浅的选择,而是需要深入理解背后的经济动因和人们的真实需求。未来的政治将会如何发展,仍然充满未知。